村头的槐树下配资炒股官方网,李德明抱着最小的娃娃,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。
四年了,整整四年了!
从那个雨夜捡到神志不清的女人开始,他的人生就像被人狠狠地撕成了两半。
一半是别人眼中的笑话,一半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。
“李德明,你这个傻逼!”村支书王富贵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,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。
“一个疯女人给你生了四个野种,你还他妈当宝贝似的养着!脑子让驴踢了吧?”
李德明死死咬着牙,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。
他的手在颤抖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。
他嗫嚅着反驳道:“她不疯!她真的不疯!她只是...只是...”
“只是什么?只是个生孩子的机器?”王富贵冷笑着。
“四个黑户崽子,将来连户口都上不了,你养他们干什么?等着给你收尸吗?”
展开剩余96%李德明的眼中涌出愤怒的火焰,正要发作,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轰鸣声。
他猛地抬头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一排橄榄绿的军车正朝着村里开来,车头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全村的人都疯了似的跑了出来,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王富贵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人还白,声音都在发抖:“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
军车停在李德明家门口,车上下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。
为首的军官径直走向李德明,那双眼睛像刀子一样锐利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军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:“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?”
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,炸得李德明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他抱着孩子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...
01
2017年10月的那个夜晚,秋雨下得像是老天爷在哭。
李德明从镇上收工回来,浑身被雨水浇得像落汤鸡一样。
46岁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狗屎一样的生活,习惯了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干最累最脏的活。
他天黑了才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,回到那间破得要塌的土房里。
村里人都说他这辈子就是个废物,连个女人都娶不起。
家里穷得叮当响,父母早就死了,就靠着一双粗糙的手和一身木工手艺勉强活着。
每当村里有人家办喜事,李德明总是躲在最角落的地方。
看着新郎新娘拜堂成亲,他心里的酸楚比吃了一斤醋还难受。
“李德明这个倒霉催的,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!”
“就他那穷酸样,哪个女人瞎了眼会嫁给他?”
“我看他这辈子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!”
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李德明的心上,扎得他遍体鳞伤,但他只能咬牙忍着。
没办法,穷人就是这样,连尊严都是奢侈品。
那天夜里,当他踩着泥泞的山路往家走时,突然听到草丛里有动静。
李德明停下脚步,心里一阵发毛。
这荒山野岭的,半夜三更能有什么东西?
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,循着声音找过去。
当手电筒的光照到草丛里时,李德明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。
草丛里躺着一个女人!
这女人浑身湿透,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贴在脸上,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但让李德明震惊的是,这女人明显怀着孕,肚子大得像要爆炸一样。
李德明吓得腿都软了,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,“喂,醒醒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女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那双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恐惧,让人看了心里发颤。
她张了张嘴,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:“救...救我...”
李德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。
他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,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受过的冷眼和嘲讽,想起了那些无数个孤独的夜晚。
“算了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李德明咬咬牙,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人披上,然后费力地把她背了起来,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一路上,女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。
李德明背着她在泥泞的山路上一步一步地走着,累得快要虚脱了,但他没有放弃。
终于到了家,李德明把女人安置在自己的床上,又烧了热水给她洗脸擦身。
女人醒来后,呆呆地看着四周,眼神空洞得像个傻子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家住哪里?”李德明试着问她。
女人茫然地看着他,嘴里发出“啊啊”的声音,什么都答不上来。
李德明叹了口气:“看来你是失忆了,那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,等生了孩子再说。”
他给女人取了个名字叫小芸,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,很好看。
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,李德明的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温暖。
第二天一早,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村。
李德明捡了个疯女人回家,还怀着孕!
村支书王富贵听说后,气势汹汹地冲到李德明家里。
他一脚踢开门,指着李德明的鼻子就骂:
“李德明,你他妈是不是疯了?从哪里弄来个野女人?”
李德明正在给小芸煮稀饭,听到王富贵的咒骂,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:
“王富贵,你说话放干净点!我是在山上捡到她的,她怀着孕又失忆了,我不能见死不救!”
“见死不救?”王富贵冷笑着,眼中满是恶毒,“我看你是见色起意吧!”
“这女人说不定是个逃犯,或者是谁家跑出来的疯子!”
“你胡说!”李德明怒吼道,“我李德明做事光明磊落,从来不干龌龊事!”
王富贵啐了一口,不屑的冷嘲热讽道:
“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,突然捡回来个怀孕的女人,你说光明磊落?鬼才信!”
小芸听到他们争吵,害怕地缩在墙角,眼中满是恐惧。
李德明看到她这样,心疼得要命,更加愤怒了。
“滚!”李德明指着门口大吼,“立刻给我滚出去!”
王富贵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,但嘴上还是不饶人:
“李德明,我警告你,要是出了什么事,别怪我没提醒你!”
说完,王富贵狠狠地瞪了小芸一眼,甩门而去。
李德明看着王富贵离开的背影,心里又愤怒又无奈。
他知道,从今天开始,村里的闲言碎语就要铺天盖地地砸过来了。
02
小芸在李德明家住了两个月,肚子越来越大,看起来随时都要生了。
李德明每天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,生怕出什么意外。
他发现小芸虽然失忆了,但有些习惯很奇怪。
她会本能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每样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;
看到他受伤了,会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,虽然说不出话来,但那种关切是真真切切的。
更奇怪的是,小芸有时候会做一些很专业的动作,像是在给人看病或者做手术。
李德明看在眼里,心里越来越疑惑,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
12月的一个深夜,小芸突然肚子疼得厉害,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呻吟着。
李德明吓坏了,赶紧去叫村医老张。
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,在村里行医三十多年,接生的经验丰富。
他匆匆赶来,检查了一下小芸的情况。
“大山,这是要生了!”老张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你赶紧烧水,准备干净的布条和剪刀!”
李德明手忙脚乱地准备着,心里紧张得要命。
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,生怕出什么意外。
“用力!用力!”老张在一旁指导着。
小芸疼得死去活来,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,但她咬着牙,拼尽全力。
经过几个小时的痛苦挣扎,终于,一个响亮的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。
“是个男孩!”老张兴奋地说,“大山,恭喜你,是个健康的男孩!”
李德明看着老张手里那个红通通、皱巴巴的小生命,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。
这是他的孩子,虽然不是他亲生的,但从今以后,他就是这孩子的爸爸了。
“小芸,你看,是个儿子。”李德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到小芸面前。
小芸虚弱地看着孩子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。
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蛋,嘴角露出慈爱的笑容。
老张在一旁收拾着东西,无意中看到小芸的手,愣了一下:
“大山,你有没有注意到,这女人的手很特别?”
李德明低头一看,小芸的手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很整齐。
虽然这两个月来做了不少家务,但还是能看出这双手的主人平时是做精细工作的。
“可能是以前在工厂里干活吧。”李德明没多想,“老张,孩子没问题吧?”
“孩子很健康。”老张点点头。
第二天,孩子出生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,村民们聚在村头的小卖部里,议论纷纷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李德明那个疯女人生了个儿子。”
“生了又怎么样?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!”
“我看啊,李德明这是捡了个便宜。”
“便宜?四十多岁的老光棍,突然有了个儿子,你说是便宜?”
小卖部老板娘摇摇头:“不管怎么说,李德明心地还是好的。换了别人,谁管这种闲事?”
“心地好有什么用?”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冷笑道,“疯女人生的孩子,能是什么好货色?”
“就是!说不定以后也是个疯子!”
“李德明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!”
这些恶毒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李德明的耳朵里。
他抱着刚出生的儿子,心里既高兴又难过。
高兴的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,难过的是这些人的恶意让他心寒。
更让他难受的是王富贵的态度。
王富贵第二天就来了,一进门就开始找茬:
“李德明,我再说一遍,你们没有结婚证,这孩子是黑户,上不了户口!”
李德明抱紧孩子,愤怒地说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王富贵冷酷地说,“很简单!”
“把那个疯女人送到精神病院去,孩子送到福利院,这样对大家都好!”
“你做梦!”李德明猛地站起来,眼中冒着火。
“这是我的孩子,我的女人,谁也不能把他们带走!”
“你的女人?”王富贵嘲讽地笑了,“一个捡来的疯子,也能算你的女人?”
“滚!”李德明指着门口大吼,“立刻给我滚!不滚我就不客气了!”
王富贵看到李德明愤怒的样子,有些害怕,但嘴上还是不饶人:
“好,我滚!但我告诉你,这事没完!”
王富贵走后,李德明抱着孩子,看着还在虚弱中的小芸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知道,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,但他不后悔。
03
接下来的三年里,小芸又接连生了三个孩子。
第二个是女儿,白白嫩嫩的,像个小天使;
第三个是儿子,调皮捣蛋,整天爬高上低;
第四个又是女儿,刚出生就会笑,把李德明的心都融化了。
李德明从一个孤独的光棍汉,一下子变成了四个孩子的父亲。
这种变化让他既幸福又痛苦,幸福的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家,痛苦的是生活的重担快要把他压垮了。
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,李德明简直是拼了命。
他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,先去镇上的建筑工地搬砖。
他上午十点赶回村里给人做木工活,下午又要去田里干农活,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们。
有时候累得实在受不了,李德明就蹲在墙角偷偷地哭。
但一看到孩子们天真的笑脸,他又重新站了起来。
“爸爸,我饿。”老大拉着他的衣角,怯生生地说。
李德明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,但还是强装笑容:“等等,爸爸马上给你们做饭。”
家里穷得叮当响,有时候连米都买不起。
李德明只能去山上挖野菜,给孩子们充饥。
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野菜汤,他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掉。
更让人痛苦的是村民们的态度。
每次小芸怀孕,那些恶毒的话就像毒蛇一样咬着李德明的心。
“李德明真是疯了,让一个疯女人接连生了四个野种!”
“四个黑户崽子,将来连学都上不了!”
“那疯女人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,李德明把她当母猪养呢!”
“我看李德明也疯了,一个疯子配一个傻子,天生一对!”
最让李德明受不了的是,有些恶毒的村民甚至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话。
那天,李德明带着四岁的老大去村里买东西,几个妇女看到他们,故意大声说话。
“看,那就是没有妈妈的孩子!”一个女人恶毒地说,“只有一个疯子陪着!”
“可怜啊,四个孩子没一个有正当身份!”另一个女人装模作样地叹气。
“将来长大了也是废物,谁会要疯子生的孩子?”
老大听了,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,紧紧抱住李德明的腿:“爸爸,她们为什么这样说妈妈?”
李德明的心都要碎了,他蹲下身抱住儿子,声音哽咽:
“别听她们胡说,妈妈不是疯子,妈妈只是生病了。”
“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好啊?”儿子抽泣着问。
李德明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睛,强忍着眼泪:“会好的,一定会好的,爸爸保证。”
回到家,李德明看着小芸正在哄着其他几个孩子,心里又酸又甜。
虽然她神志不清,但对孩子们的爱是发自内心的。
她会给孩子们唱一些听不懂的歌,会在他们哭的时候温柔地抱着他们,会把最好吃的都留给孩子们。
有一次,最小的女儿发高烧,小芸整夜不睡觉地守着她,用毛巾不停地给孩子擦身体降温。
她的动作那么熟练,那么专业,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。
李德明看着她,心里既感动又疑惑:“小芸,你到底是什么人?为什么会这些?”
小芸抬头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但很快又变得茫然了。
王富贵的刁难也越来越过分。
他三天两头就要来李德明家找茬,说什么违法生育、非法同居,要举报他们。
“李德明,你这个王八蛋!”王富贵指着他破口大骂,“四个野种,你养得起吗?”
“我养得起!”李德明愤怒地回击,“我就是累死也要把他们养大!”
“养大?养大了又怎么样?”王富贵冷笑,“没有户口连学都上不了,将来都是累赘!”
“那是我的事!”李德明咬牙切齿,“用不着你操心!”
“我不是操心,我是为村里着想!”王富贵恶狠狠地说,“你这样下去,影响村里的风气!”
李德明再也忍不住了,一把抓住王富贵的衣领:“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!”
王富贵被他的气势吓住了,但嘴上还是不饶人:
“怎么,恼羞成怒了?李德明,你就是个废物,一辈子的废物!”
李德明的拳头都攥出血了,但最终还是松开了王富贵。
他不能打架,他还要照顾孩子们。
04
随着时间的推移,李德明越来越觉得小芸不是普通人。
虽然她大部分时间神志不清,但有些行为真的让人费解。
她会本能地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,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,就像军队里一样严格;
孩子们一有什么小毛病,她总是第一个发现,而且处理方式非常专业。
有一次,老二从树上摔下来,手腕明显错位了。
孩子疼得哇哇大哭,李德明吓得不知所措。
这时,小芸突然冲了过来,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和专注。
她轻轻地摸了摸老二的手腕,然后用种特殊的手法咔嚓一声,就把错位的骨头复位了。
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,动作干净利落,一点都不像是个神志不清的人。
“啊!不疼了!”老二惊喜地说,“妈妈好厉害!”
李德明看得目瞪口呆:“小芸,你...你怎么会这些?”
小芸看着他,眼中那种清明只持续了几秒钟,然后又变得茫然了。
她摇摇头,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还有一次更神奇,村里来了个卖假药的骗子,带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药丸,说能治百病。
村民们都围着他,听他天花乱坠地吹嘘。
“这是祖传秘方,专治各种疑难杂症!”骗子拍着胸脯保证,“吃了保证药到病除!”
村民们信以为真,纷纷掏钱购买。
李德明也想买几盒给孩子们备着,毕竟孩子们经常生病,村里又没有好医生。
但就在他要掏钱的时候,小芸突然冲了过来。
她看到那些药丸,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。
她拼命地摇头,嘴里发出“不、不”的声音,还做出呕吐的手势。
她抓住李德明的手,眼中满是恐惧和焦急,就像是在警告他什么。
李德明被她的反应吓到了,犹豫了一下,最终没有买那些药。
第二天就传来消息,隔壁村有好几个人吃了那些药后中毒住院,其中一个老人差点死了。
原来那些药丸里面含有重金属,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,而是害人的毒药。
李德明后怕得一身冷汗,如果不是小芸的阻止,他们一家可能都要遭殃了。
“小芸,你怎么知道那些药有问题?”李德明抚摸着她的头发,心中满怀感激。
小芸看着他,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,但依然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最让李德明印象深刻的是小芸说梦话的内容。
她经常在半夜说一些奇怪的话,声音虽然不大,但李德明都能听到。
“手术刀...快...病人失血过多...”
“抢救...心跳停止...准备电击...”
“缝合...小心血管...不能伤到神经...”
这些专业的医学术语从一个失忆的女人嘴里说出来,真的让人毛骨悚然。
有时候,小芸还会在梦中做一些像是在做手术的动作。
那种专注和熟练,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。
李德明悄悄地把这些都记在心里,越来越确信小芸以前一定是在医院工作的。
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荒山野岭?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?
她的家人呢?同事呢?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她?
这些疑问像乌云一样压在李德明的心头,让他夜不能寐。
村医老张也注意到了小芸的异常。
有一次他来给孩子们体检,小芸在旁边看着,不时地指指点点。
她虽然说不出话来,但动作表情都很专业。
“大山,这女人真的不简单。”老张私下里对李德明说,眼中满是敬畏。
“她对医学的了解比我还深,绝对不是普通人,我行医三十多年,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你说她可能是什么人?”李德明急切地问。
老张摇摇头,脸色凝重:“这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她以前一定是做医疗工作的,而且水平很高。”
“会不会是大医院的医生?”李德明猜测道。
“很有可能。”老张点点头,“但大医院的医生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个穷山沟里?”
“而且还失了忆?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”
这更加深了李德明的疑惑和不安。
他开始担心,会不会有一天,小芸的家人找上门来,把她和孩子们都带走?
那样的话,他又要回到从前那种孤独的生活了。
想到这里,李德明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和这四个孩子了,他们就是他的全部,是他活下去的意义。
05
2021年春天,一个看似平常的早晨,却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。
李德明像往常一样早起做饭,准备叫孩子们起床吃饭。
四个孩子分别是四岁、三岁、两岁和一岁,正是最调皮也最可爱的时候。
每天早上叫他们起床都是一场战争,但李德明乐在其中。
当他端着热腾腾的稀饭走进房间时,发现小芸已经坐在床上了。
但这一次不同,她的眼神是清澈的,是清醒的,完全不像以前那种茫然的样子。
“小芸?”李德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,心跳开始加速。
小芸看着他,眼中涌出泪水,声音颤抖得像秋天的落叶:
“你...你是谁?这里是哪里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李德明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。
四年了,整整四年了,这是小芸第一次说出这么完整、这么清晰的话。
“我叫李德明,这里是我家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说。
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吓回到从前的状态,循循善诱道:“你还记得什么吗?”
小芸环顾四周,看到墙上贴着的孩子们的照片,看到床边放着的玩具……
在扫视一圈后,她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的追问道:“这些孩子...他们是?”
“他们是我们的孩子。”李德明的声音有些哽咽,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。
“四年前我在山上捡到你,你那时候怀着老大。”
“这些年来,你一直...一直神志不清,但你给我生了四个孩子。”
小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,她看着李德明,又看看那些孩子的照片,眼泪止不住地流:
“我...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我怎么会...怎么会生了这么多孩子?我爸妈呢?我的工作呢?”
李德明走过去,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:
“别着急,慢慢想,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,现在你就是我的妻子,孩子们的妈妈。”
小芸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,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,但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真心。
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为什么要照顾我们?”她哽咽着问,“你图什么?”
李德明苦笑了一下:“我什么都不图,只是觉得你们可怜,不忍心见死不救。”
“这四年来,虽然很苦很累,但我很快乐,因为我终于有了家。”
小芸看着他真诚的眼神,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。
她虽然失去了记忆,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,这个男人是真心爱她和孩子们的。
接下来的两天,小芸一直在努力回忆过去。
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零星的片段:白色大褂、手术台、病人痛苦的呻吟、血腥的手术刀...
但关于自己的身份、家庭、朋友,都是一片空白。
她只记得一些医学知识,记得各种手术的操作流程,记得药物的配方和作用。
但这些为什么会在她的脑海中,她自己也不明白。
李德明看着她痛苦的样子,心疼得要命:
“别勉强自己了,慢慢来,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“重新开始?”小芸苦笑着摇头,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,怎么重新开始?”
“那些都不重要。”李德明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“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,孩子们需要妈妈,我需要你。”
小芸看着他,眼中涌出感激的泪水。
第三天早上,小芸的预感成真了。
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,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那是军车的引擎声,她认得出来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她就是认得。
小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心跳加速得像要跳出胸膛。
她扔下手中的衣服,冲进屋里,紧紧抱住正在玩耍的孩子们。
“怎么了,妈妈?”老大好奇地问。
小芸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抱着他们,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。
她知道,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。
06
上午十点整,石桥村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。
远处传来震天的轰鸣声,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。
村民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,站在街头巷尾,伸长脖子往村口张望。
“那是什么声音?”
“好像是汽车,很多汽车!”
“谁家来了这么多客人?”
很快,答案揭晓了,一排橄榄绿的军车出现在村口。
车头飘扬着鲜红的军旗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威武得让人心颤。
“妈呀!是军车!”
“这么多军车,出什么大事了?”
“不会是打仗了吧?”
全村的人都疯了似的跑了出来,男女老少,连躺在床上的病人都拄着拐杖出来看热闹。
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军车一起来村里,简直比过年还热闹。
王富贵也从村委会跑了出来,当他看到那一排威风凛凛的军车时,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白。
他的腿开始发软,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。
“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王富贵的声音都在颤抖,“军车怎么来我们村了?”
军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,每一辆车都闪闪发光,每一个轮胎都碾压在村民们的心上。
车队停在李德明家门口,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,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车门同时打开,下来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。
他们动作整齐划一,每一个步伐都踏在同一个节拍上。
那种军人特有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。
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军官,肩膀上的军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脸色严肃得像刀削一样。
他的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,扫视着围观的村民,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。
李德明听到外面的动静,抱着最小的女儿走了出来。
当他看到门口停着的那一排军车,看到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“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李德明抱紧怀里的孩子,心脏狂跳得像要爆炸。
军官走到李德明面前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。
李德明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,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,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农民。
“你就是李德明?”军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像闷雷一样。
李德明点点头,声音颤抖得像筛糠:“是...是的,请问你们是?”
军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向屋内看去。
他的眼神复杂而深沉,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“林雨晴在里面吗?”军官突然问道。
李德明一头雾水,心里更加慌乱:“林雨晴?谁是林雨晴?我不认识什么林雨晴。”
这时,小芸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。
当她看到军官的那一刻,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。
她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,有恐惧,有激动,有悲伤,也有解脱。
军官看到小芸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他的眼中涌出激动的泪水,声音都哽咽了:
“雨晴!真的是你!我们找了你四年了!整整四年了!”
围观的村民们彻底震惊了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那个被他们嘲笑了四年的“疯女人”,竟然让这么多军人专程来找!
王富贵更是吓得差点尿裤子,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冷汗直冒。
他想起这四年来自己对李德明一家的态度,想起那些恶毒的话语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军官慢慢走向小芸,眼中满含着四年来的思念和担忧:
“雨晴,你还好吗?这四年你去哪里了?我们都以为...都以为你已经...”
小芸看着军官熟悉的面孔,虽然记忆还是模糊,但心中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。
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:“首长...我...我想起来了一些...”
军官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:“太好了!太好了!你能想起来就好!”
然后他转过身,看着抱着孩子、一脸茫然的李德明。
这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农民,竟然照顾了他们部队最优秀的医生整整四年。
军官深深地看了李德明一眼,眼神变得极其复杂。
他想说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周围的村民们都屏住呼吸,等待着这个关键的时刻。
军官深吸了一口气配资炒股官方网,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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